电视剧《阿娜尔罕》中的维吾尔族女性服饰元素解析

电视剧《阿娜尔罕》中的维吾尔族女性服饰元素解析

孙婉莹，刘安定

摘 要：[研究背景与意义]《阿娜尔罕》是一部以新疆地区和平解放前夕为背景的影视剧，其维吾尔族服饰基本符合历史，可以为现代的影视剧服所借鉴。[研究方法]文章基于《阿娜尔罕》影视、歌曲等相关资料，运用图像学原理，对该剧的影视女装进行分析。[研究结果与结论]研究认为：《阿娜尔罕》中的女装设计贴近历史，款式上以连衣裙为主圆领或翻领，搭配坎肩，面料上主要是丝绸、艾德莱斯绸、棉麻和丝绒，色彩丰富最常见红黄蓝等颜色，纹样上花卉纹最多其次是山形纹和蝴蝶纹，但是在婚服与艾德莱斯绸的使用上有些歧义，总体上符合维吾尔族的服饰特色；《阿娜尔罕》中对服装纹样运用灵活，由于受到伊斯兰教影响维吾尔族偏爱巴旦木纹样和花卉纹样，表现了维吾尔族特有的文化内涵；现代印花服装在剧中出现属于一个失误，在解放前期印花服装是用新疆传统木纹印花制作，《阿娜尔罕》中服饰造型的刻画与剧情相得益彰，服装细节与人物身份和境遇相符。

关键词：《阿娜尔罕》；维吾尔族女装；影视服装；服饰文化

2013年由维吾尔族演员为主体的电视剧《阿娜尔罕》在央视一首播就大受欢迎，该剧以20世纪40年代末50年代初，新疆和平解放前后为背景，讲述了发生在新疆喀什县，贫农斯地克的女儿阿娜尔罕反抗大地主乌斯曼的威逼利诱，在解放军的帮助下与旧恶势力进行斗争最终获得幸福的故事。故事情节环环相扣且服装造型还原当时时代，让观众身临其境，故事细腻地展现了维吾尔族人民的生活，繁复的窗棱、旋转的舞裙。在许多人心中，少数民族文化由此变得具象而贴近。现今研究《阿娜尔罕》的文章较少，大多数从历史、文化角度进行分析[1]，针对剧中服饰研究的论文比较少，缺乏从历史和影视剧角度对剧中服装的分析。笔者认为，中国少数民族众多，每个民族都有独特的历史文化和服装，有关少数民族的影视剧不仅能让更多人了解其他民族的历史文化也对民族历史的发展和保护有很大帮助，影视剧除了要注重人物的塑造和故事发展脉络，更需要展现当时的社会环境和文化内涵。故笔者以《阿娜尔罕》中的服饰造型为切入点进行分析，为之后民族题材影视剧中的服装造型提供参考。

1 剧中维吾尔族服饰元素的表征

影视剧作为大众传播媒介，不仅传递给观众一个个触动心弦的故事，同时,在华丽的视觉影像中，也塑造了许多鲜活的人物，为其增添了闪亮的光彩。尤其是与民族有关的影视剧，不仅剧中服装要符合历史，人物造型和服装设计还要展现出特定时代下的民族特色[2]。

维吾尔族是个古老的游牧民族，族群特质文化具有宗教情结，由于受不定居生活方式、恶劣的环境等条件因素影响，维吾尔人与生俱来喜好富丽华贵、色彩绚丽的装饰物品来点缀生活；维吾尔族的服装相对宽松，男装比较简单，而女装色彩艳丽。在款式上维吾尔族女装继承传统就带有鲜明的民族特色，建国前后南疆地区，独特的文化背景下，贫困封闭，使得当时的女装很好的保留了民族特色，具有色彩艳丽、精美繁复的特点。这种特点体现在款式上使款式丰富实用，不仅有平民日常穿着的高腰圆领连衣裙，还有极具民族特色的艾德莱斯绸连衣裙，对襟马甲也是维吾尔族女性最常有的搭配。在服装色彩上，色泽鲜明主要颜色有红、绿、黄等颜色；在服饰纹样上，多体现对大自然的崇拜和宗教信仰，好使用花卉纹样、几何纹样等装饰纹样（图1-图2）。男女老少均戴小帽，这种吐鲁番花帽成为维吾尔族人的典型首服。一般为四棱、六角或圆形，戴在头部侧后方。根据伊斯兰教的礼节如果到室外不戴遮盖物，就是对天的亵渎[3]。影视剧《阿娜尔罕》中主要5 位女性角色，10 套女性的服饰造型出现，这些服饰展示了在解放之前维吾尔族女性的服饰特点[4]（表1）。

表1 《阿娜尔罕》中主要女性角色及服饰

Tab.1 The main and in

续上表

图1 解放时期旧照片（摄影师摄于喀什）

Fig.1 Old of the ( in )

图2 维族女性旧照片（日本摄影师摄于新疆）

Fig.2 Old of Uygur women (taken by in )

2 角色服装造型与剧情相得益彰

众所周知，在影视剧中，人物造型总是表现出角色的社会背景，并且随着角色根据剧情发生改变时，角色的服装造型也会有很大的变化[5]。同一个角色身处在剧情的不同阶段她的服装造型都随着改变。并且影视剧中的主要角色和次要角色的服装造型也有很大区别[6]。

2.1 主要角色的服饰造型

《阿娜尔罕》中主要的女性角色是维吾尔族少

女阿娜尔罕。随着剧情的发展，角色的服装造型改变，剧中角色展现出不同的阶级和性格。

2.1.1 阿娜尔罕“生活贫困、热爱舞蹈”的服饰造型

剧中阿娜尔罕共有4 套服装造型，其中最常穿着的是一件高腰圆领半开口的米色棉布连衣裙，头披白纱巾还有婚服，和艾德莱斯绸裙[7]，受到宗教因素影响维吾尔族每套服装都戴花帽或包头巾（图3）。服饰和造型的变化都是随着剧情的改变而改变，与剧情和人物性格保持一致性。该角色的首次登场是在一个婚宴上，阿娜尔罕随着音乐翩翩起舞，虽然没有表明她的身份，但从她朴素的装扮中能看出她是贫苦人家的孩子（表1-A）。这件服装面料为棉布，款式上宽松，这与喀什地区的地理环境有关，棉布布料有利于吸汗，宽松的大领口和底摆能帮助散热，裁剪方式为平面裁剪（图4）。艾德莱斯绸是新疆极富民族特色的产品，是维吾尔族妇女最喜欢用来做裙子的布料，在剧中穿着艾德莱斯绸裙的女性比比皆是，在阿娜尔罕展示了极高的舞蹈天赋后，阿莎乡的乌斯曼伯克带着阿娜尔罕去献舞，服装造型的颜色为黄色，纹样为黑色山形纹（表1-B），艾德莱斯绸花纹色泽明丽，浓郁华丽，维吾尔人誉称它“玉波甫能卡那提古丽”，即给人们带来春天气息之意，美好的祝福。山形纹、长条形纹是维吾尔族使用频率非常高的纹样（图5、图6），体现着他们对自然地崇拜[8]。剧中阿娜尔罕的第二套造型为婚服（表1-C），婚服的颜色主要以红色为主，款式是红色圆领连衣裙打底，深红色半袖斜襟罩衫，婚服没有任何装饰纹样，这是因为在剧情中阿娜尔罕要成为乌斯曼伯克的第三个妻子，所以婚服简单，符合剧情设定。但是在维吾尔族的传统婚礼上，新娘穿艾德莱斯绸连衣裙作为婚服[9]（图7），而红色的婚服是在现代的传统婚礼中出现的，这是该剧的第一个服装上的错误。可以看到阿娜尔罕结婚前的发型，都是好几条麻花辫的造型，而在阿娜尔罕结婚后，发型变成了两个麻花辫的造型，这符合维吾尔族女子的发型习俗，未婚者梳十余条小辫，出嫁的新娘改梳双辫[10]。第三套造型为阿娜尔罕被歌舞团收留，跟随歌舞团四处表演时的服装，款式为艾德莱斯绸裙，这种面料服装反复出现是因为剧中的阿娜尔罕是维吾尔族传统歌舞的化身,她的遭遇也和她的“文化身份”紧密联系在一起,这里的文化身份是指她是维吾尔族民间舞蹈文化的代表者。在剧中共出现过14 次歌舞场景，让观众感受到维吾尔族对歌舞的热情。

图3 历史上维吾尔族贫民照片

Fig.3 of poor in

图4 连衣裙形制图

Fig.4 Dress

图5 长条形纹

Fig.5 The strip

图6 山形纹

Fig.6

图7 解放时期维吾尔族婚礼照片

Fig.7 Uygur

最后一套造型为解放军击败了伊明势力，解放新疆后迎来新生活的阿娜尔罕，衣着华丽与第一套造型形成鲜明对比，可以看出该套造型出现的场景明亮，服装花纹鲜艳（表1-D），服装颜色可以进一步表达主角内心的情绪，让观众们更好的理解剧情[11]，头披巾上绿色的花纹寓意着生机勃勃，阿娜尔罕深绿色的长袍体现这个时期她变得成熟、沉稳。该剧通过亮丽的场景和色彩度高的服装各民族舞蹈服装，表现了解放后人民生活的幸福。但是这里出现了一个服装使用上的错误，艾德莱斯绸连衣裙可以作为舞蹈服装穿着，也会被富人当做日常服装穿着[12]，然而阿娜尔罕在剧中是一个穷人的形象，这样体现角色地位的华丽服装与阿娜尔罕的角色不相符。笔者认为不能因为角色的重要性而强加给角色不相符的服装造型，这是该剧需要改进的地方。她与库尔班纯洁的恋情，与乌斯曼的生死较量，与依明专员的命运周旋，都与她对歌舞的热爱紧紧相连，她面对权势不低头，多次遭遇生死危机仍然坚守心中正义，最终在解放军的帮助下击败了旧势力，迎来了新生活，这些经历提升了阿娜尔罕这个人物在整部作品中的形象塑造。

2.1.2 阿吐娜依——“生活富裕、命运弄人”的服饰造型

剧中阿吐娜依这一角色带给人的感觉是挣扎的、痛苦的，被父权压迫的一位悲剧人物，阿吐娜依是当地乌斯曼伯克（地主）的女儿，她出身高贵，家财万贯，本该是无忧无虑快乐的过完这一生，但是却爱上了一个不爱她的人，就连自己的婚姻也不能做主。这个角色第一次出场身穿艾德莱斯绸菱形纹样的连衣裙（表1-E），头戴花卉纹样花帽，在剧中平民的服装颜色灰暗，很少有花纹装饰，从她的服装展现出她的高贵身份（图8-图9）。在剧中，直至她被父亲包办婚姻前她一直穿着这套服装，尽管阿吐娜依一直拒绝这个婚姻各民族舞蹈服装，但是她还是被迫嫁了，她的婚服为红色半袖刺绣钉珠圆领罩衫，以红色连衣裙打底，裙摆刺绣花卉纹样（表1-F）。虽然该剧的婚服使用错误，但是相比于阿娜尔罕的婚服，阿吐娜依的相对更华丽，由此可以展现出正妻和妾室婚礼的等级不同，基本符合维吾尔族服装特点。阿吐娜依的第三套服装为粉色圆领连衣裙打底，黄色对襟袍服的套装（表1-G），这种长袍与清朝时期满蒙的服装具有相似性，这是因为清朝时期新疆地区与中原交流密切，维吾尔族这种形制的长袍就是受到中原地区的影响后根据自身的自然环境和穿衣习俗形成的特色服装[13]，尽管在清朝灭亡之后很久，维吾尔族人对这种服装还是很喜爱，一直延续到建国前后才被更现代些的服装所替代。长袍面料多为彩色绸缎，有对襟、大襟多种形式，通常在领口、袖口、底摆和边缘处用刺绣镶边，袍服的两侧和底摆设计开衩，常用的刺绣图案为凤凰、牡丹、菊花、蝴蝶等动植物纹样，具有浓厚的民族特色（图10-图11）。

图8 穿艾德莱斯绸裙的女人

Fig.8 The woman in the silk dress of

（日本摄影师拍摄的1979年的新疆）

图9 菱形纹

Fig.9

图10 圆领连衣裙形制图

Fig.10 of a round neck dress

图11 无袖长袍形制图

Fig.11 of Robe

虽然阿吐娜依的服装华丽，生活富足，但是在旧时代她无法决定自己的结婚对象，阿吐娜依多次向热合曼示爱，并且想要与热合曼私奔，但是被他拒绝，阿吐娜依结婚当天崩溃流泪仍然改变不了被父亲包办婚姻的命运，婚后他遭遇丈夫的家暴生活并不幸福，剧中多次表现阿吐娜依在当时处境下的无奈与无力，体现了旧社会女性地位低下，努力斗争也改变不了的命运。

2.2 其他配角的服装

除了主角外，剧中其他配角女性服装也很注重细节，在本文中笔者主要介绍三位配角的服装其一是茹鲜古丽，其二是毕丽克孜，其三是阿瓦罕。

2.2.1 茹鲜古丽——“命运凄惨、忍辱负重”的服饰造型

在剧中茹鲜古丽出现就是作为乌斯曼的妾室出现，她与阿娜尔罕是好友，前去看望受伤的阿娜尔罕，剧中的造型为红色头披巾各民族舞蹈服装，绿色钉珠丝绒帽，暗红色碎花连衣裙（表1-H），深色马甲（也称坎肩）维吾尔族的女性不分年龄，均喜欢穿连衣裙，因为连衣裙下摆宽且大，穿着舒适，适应当地炎热的气候，面料多用丝绸和棉布，坎肩在建国前作为维吾尔族的传统服饰，但是建国后仍然延续了款式和风格，相较于建国前，更加简化可以分为对襟、交领和偏襟等（图12-图13）。笔者认为剧中的红色碎花连衣裙是机器印花面料，尽管1840 年鸦片战争之后，我国被迫开放通商口岸，俄罗斯机器印花布流入我国新疆地区，但是这种印花面料仅在上层官员中使用，在阿莎乡贫穷落后的地区的服装仍然是手工模戳印花[14]制作的，由于技术的革新和经济的发展这种服装在现代维吾尔族中经常出现。在剧中从她和阿娜尔罕谈话中可知她们都是平民，但从服装造型上两人却大有不同（图14），因为茹鲜古丽嫁给地主当妾室，茹鲜古丽服装颜色暗红色与暗绿色搭配，虽然是鲜艳的颜色，但是都比较灰，这也表明了该角色的生活表面光鲜亮丽，背后却是灰暗无光，面料是丝绸面料还有花卉纹样装饰，而阿娜尔罕颜色灰暗，服装面料为棉麻材质，无花纹装饰，白色头披巾。两人服装符合剧情设定与两人身份相得益彰，由此看出平民与地主服装的对比冲突，体现出地主把控这个区域的经济和财富。

图12 翻领连衣裙衬衫形制图

Fig.12 of lapel dress shirt

图13 对襟缘边马甲形制图

Fig.13 of vest

图14 阿娜尔罕与茹鲜古丽

Fig.14 and Guli

茹鲜古丽家境贫寒，青春美丽，她被迫嫁给乌斯曼伯克当二夫人，但是心中一直默默喜欢着善良正义的热合曼，在她嫁给乌斯曼之后，经常受到大夫人的欺辱，并且乌斯曼也经常对她拳打脚踢。开始她选择默默忍受但是她心中仍然怀有希望，当她怀孕的时候，大夫人将她推下楼梯导致早产，这也加深了茹鲜古丽想要推翻这个旧社会的想法，从那以后她经常冒险向解放军传递消息，最终取得了胜利。剧中茹鲜古丽的转变体现了女性内心的挣扎，使得这个形象丰富立体，可以从茹鲜古丽的身影里看见无数个在旧社会遭受苦难的女性。

2.2.2 毕丽克孜——“性格凶恶、刻薄”的服饰造型

该角色的身份是地主的夫人，并且有一个女儿阿吐娜依，她在剧中多次伤害茹鲜古丽，还将怀孕的茹鲜古丽推下楼梯导致早产。尽管她作为正妻，但是在乌斯曼伯克身边她说的话不会被在乎，只能将怨气发泄在茹鲜古丽身上。维吾尔族连衣裙的纹样主要是巴旦木纹、花卉纹样植物纹样、几何纹样和生活物品纹样，究其原因是维吾尔族受到伊斯兰教的影响，不提倡有生命体的纹样，导致其他纹样占主导地位。巴旦木纹样即原本巴旦木杏果核形象的蜕化。圆是新疆人民对美好寓意的向往、对理想与现实的交融相互，对原本形象进行有意识地调整，尖是洛可可式卷草纹表现灵巧凹凸、典雅和美[15]。

毕丽克孜在剧中的装扮复杂精致，符合正妻的身份（表1-I），颜色主要是深沉低调的棕色、褐色和黑色，款式上内穿翻领开襟连衣裙，外面穿圆领长袖紧口罩衫（图15-图16），下身穿绣花长裤，刺绣纹样是巴旦木纹寓意为四季常在、吉祥长寿[16]（图17）。毕丽克孜的服装精致华丽，但是颜色是偏暗的，从造型上体现出角色性格是阴暗、不好相处的。并且她服装上的花纹是四瓣花纹（图18），四瓣花纹是宝相花纹结构中的一种，宝相花被认为是佛教中的吉祥花，从丝绸之路传播到新疆[17]，形成独特的纹样，寓意着多子多福，体现出维吾尔族传统的多子崇拜思想[18]，对应着剧情里毕丽克孜想要更多孩子的想法电视剧《阿娜尔罕》中的维吾尔族女性服饰元素解析，做到了人物剧情与服装的统一。毕丽克孜虽然是正妻，但是在乌斯曼面前仍然不受重视，她嫉妒茹鲜古丽的年轻貌美，时常挖苦和殴打她，对待她的女儿阿吐娜依也漠不关心，当得知茹鲜古丽怀孕时她心中充满了嫉恨，在茹鲜古丽下楼梯时将茹鲜古丽推了下去，她的心狠，加速了茹鲜古丽的成长。

图15 立领连衣裙形制图

Fig.15 of stand dress

图16 圆领对襟长袍形制图

Fig.16 of round neck robe

图17 巴旦木纹样

Fig.17

图18 四瓣花纹

Fig.18 four-

2.2.3 阿瓦罕——“德高望重”的服饰形象

这个角色在剧中第一次出现的身份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奶奶，她来到阿娜尔罕家帮库尔班向阿娜尔罕提亲，她穿着一件立领连衣裙，在维吾尔族无论什么年纪的女性都喜欢穿连衣裙，她在外面穿了一件黑色丝绒材质的马甲，下半身穿着一条底部带花纹的长裤，这是维吾尔族中年女性最喜欢的搭配。喀什地区维吾尔族50岁左右的女性习惯使用带花纹的中或大头巾，穿戴方式是将头巾包在头上，系在扎好的辫子上在发辫下面打结，阿瓦罕就是佩戴这种包头巾，颜色是偏冷的棕色，纹样是蝴蝶纹（图19）。在维吾尔族的服装中，蝴蝶纹是比较常见的动物纹样，破茧成蝶意味着蝴蝶具有很强的繁殖能力，从生理学角度认为蝴蝶有重生的能力，这点符合维吾尔族“多子崇拜”的文化心理，并且蝴蝶的外形灵动，图案丰富，可以产生多种变化，经常在女性服装的缘边和头巾上使用，风格以写实为主，常与梅、兰、竹、菊组合成吉祥纹样，寓意吉祥美满[19]。维吾尔族的头巾可以从颜色和穿戴方式进行区分佩戴者的年龄，头巾也是维吾尔族女性最具特色的首服[20]。阿瓦罕里面穿连衣裙（图20），外面搭配丝绒马甲（图21），连衣裙下身穿灯笼裤，这一套服装深受维吾尔族中年女性喜爱，连衣裙不属于我国服装的传统形制，仅在新疆少数民族中出现，极有可能是新疆少数民族受到临近地区的影响并结合自身的居住环境创造出来的，从而形成了这种极具民族特色的服装[21]。维吾尔族的连衣裙多上身窄小而下摆宽大或者多褶，灯笼裤是维吾尔族比较特色的服装，维吾尔族的女性在解放前的地位比较低微，不允许裸露太多的皮肤，因此小腿长度的连衣裙都需要搭配裤子来遮挡皮肤，灯笼裤的形制是腰部和裤脚部分抽褶，裆部是单独一片缝制而成[22]（图22），裆部加大方便日常活动，裤脚抽褶方便下地务农，从这套服装的形制可以看出，维吾尔族的服装都具有实用和功能的双重作用。阿瓦罕在剧中是一个慈祥受人尊敬的形象，她多次帮助阿娜尔罕躲避乌斯曼的追兵，给观众展现出维吾尔族人民之间密切的感情，并且向大众传播出维吾尔族对党和国家的高度认同、优秀的民族特色和宗教文化。

图19 蝴蝶纹

Fig.19

图20 连衣裙形制图

Fig.20 of dress

图21 马甲形制图

Fig.21 of vest

图22 灯笼裤形制图

Fig.22 of

3 结语

通过对《阿娜尔罕》中女装服饰分析，笔者认为：①《阿娜尔罕》影视剧服装，基本还原维吾尔族传统服饰，展现民族特色服装和纹样，尊重历史电视剧《阿娜尔罕》中的维吾尔族女性服饰元素解析，与剧中时代背景相得益彰。尽管在婚服和艾德莱斯绸连衣裙的使用上出现错误，机器印花面料出现的时间不对，但是瑕不掩瑜，在艰苦的条件下，依旧给我们展示了维吾尔族的服装特色。②以解放前夕时代背景下，南疆人民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不仅再现了普通百姓的生活特色，也反映了维吾尔族独特的文化性格和文化精神，如：大漠、庄园、歌舞、展现了他们坚韧不拔的性格和能歌善舞的特色。③《阿娜尔罕》中的服装不仅加深观众对角色的印象，也能通过服装观察出角色前后的改变，展现出服装对剧情的推动作用。剧中以维吾尔族人民为主体，为我们展现了一个热情大方、积极正面的少数民族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