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在《田子方》说的一个故事:列御寇
今天看到一个庄子在《田子方》说的一个故事:列御寇为伯昏夫人表演射箭。他射箭的时候展现出了高超的技巧。志满意得。伯昏夫人不以为然,说:你这种箭术,只能算是有心射箭的射术,而不是无心射箭的射术。“是射之射,非不射之射也。”
伯昏夫人说:我现在要邀请你,我们一同去“登高山、履危石、临百仞之渊”,我看看你射得如何?
伯昏夫人就当先走上高高的山岗,脚上踏着风化的危石,身临百丈深渊,然后转过身来田子方 庄子,倒退着向深渊退步,一直走到自己的脚掌有一部分已经悬在悬崖之外。站在这个地方,伯昏夫人请列御寇上来射箭。而此时此刻,列御寇只能趴在地上,“汗流至踵”,汗都流到脚后跟了。
这时,伯昏夫人说:“夫至人者,上窥青天,下潜黄泉,挥斥八极,神气不变。”人世间真正高明的人,向上可以看透苍天,向下可以看清黄泉,世界万象了然于心,在任何时刻都可以神色不变,气定神闲。他对列御寇说:你现在心惊目眩,再让你射箭,你能射中的可能性就太小太小了。
列御寇为什么射不中了?他的射功不能说不强,可他受到了影响,他先前是为了射箭而射箭,有意而为之,可当换了个境地,原先再好的细节准备也都作废了。
他的这种处事方式很死板,计划赶不上变化,当外部世界有了丝微改变,对他的影响就会极大。
反之《长恨歌》中的王琦瑶却有另一种处事方式。
王琦瑶这个人物形象很多人不喜,甚至不屑。撇去她的缺点,我倒是想说下我对王琦瑶的某些处事方法的理解.
王琦瑶是一块“璞玉”,这玉并不是非要经过精雕细琢才能显出美的庄子在《田子方》说的一个故事:列御寇,她是那种放在群玉中你一眼便能看到的。她绝不是最璀璨的,但她肯定是最家常的庄子在《田子方》说的一个故事:列御寇,最能接地气的。
你能看到她有多么聪明,她的自信来自生来的一副好皮囊。可她并没有主动的去展现自己的外表,在很大程度上她是通过吸引别人,被动的成为“沪上淑媛”、“上海小姐”的。
这种处事方法有个好处,降低了别人的嫉妒心。你也能看到她处处在体谅别人,让人感觉到在她身边很舒适。就拿她和吴佩珍的友谊来说,这种情谊并不是患难与共的一种,也不是相濡以沫的一种田子方 庄子,它无恩也无怨,没那么多纠缠。她们的做伴很纯粹,吴佩珍不如她漂亮,却能被她吸引到处处为王琦瑶着想的地步。
她能让不如她的人不嫉妒她,不讨厌她田子方 庄子,这也是一种本领。
这吸引并不是故作的,但需要她踩到自己的节奏点上。与之相对的是蒋丽莉,她在程先生面前总是故作,注重每一个细节却失了自己的节奏。
王琦瑶这个人无论是对人还是对事,不抢先也不落后,保持中游。这样的好处是别人抓不到把柄。而且她极有耐心,因为她知道,是她的总归是她,不是她的也强求不得。耐心是百折不挠的东西,无论得与失,都是最有用的。无论是成失败,耐心总是没有错的,是最少牺牲的。
我认为她处事理念的核心是“吸引”。保持自己的节奏,这就是王琦瑶处事的关键所在。这种吸引最核心的是要自己认为自己在某一方面是有实力的。与之相反的是有些人他越想要表现什么其实他内心深处越是缺乏什么。
王琦瑶很会做人,对于人情世故更是游刃有余。她知道她的美丽能够吸引别人,尤其在成为“上海淑媛”和“上海小姐”后。对于她来说,人和人之间更重要的是“吸引”,而不是单方面的追求。因此,她总是保持一种矜持的态度,这种表面的矜持与她内心的热切形成鲜明的对比。别看她的脸上是冷冷的,心里却是热切地,想得到人们喜欢的。这是王琦瑶喜欢的自己,特别地合她的口味,还给了她自信。
王琦瑶身上还有一个显著的特点:私。她更多的时候眼睛只盯着自己看,她心中并没有大的志向,与其说不想创造历史,不如说只想创造自己。而且这创造是用尽了力气的。
这“私”并不是贬低,更多是一种人格的特征。她有什么资本?她最大的资本是她的美丽。可我认为王琦瑶可悲在于她的资本除了“美”再无其他。她所有经历的起点源于她长得很漂亮。按说长得漂亮是个优点,可在王琦瑶这里却成了羁绊。一个人可以漂亮,但不能只有漂亮。
你能看到她本性不是要依附于男人,她身上体现出来的其实是一种特殊的“独立”。这种独立也是一种方法。
她的心本来是高的,只是受了现实的限制,她不得不时时泼自己的冷水。她知道这世界上的东西真是太多了,越想要越不得,不如握牢自己手中的那一点,有一点是一点,说不定反会有意外的获得,所以是越不想越能得。
她是走钢丝的人,技巧是第一,沉着镇静也是第一。
2021.4.30